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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5-3-10 16:3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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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: 江苏省苏州市 电信
窗外的天色又暗了,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“已读不回”的求职消息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边缘的一道裂痕。失业第三个月,日子像被按下了重复键:早起假装出门“上班”,在公园长椅上呆坐两小时,再踩着邻居下班的车流声回家。
衣柜里那件沾了灰的工装,还挂着十年前厂里发的“先进员工”奖牌。那时候,流水线上的零件像钟表一样精准,我以为只要肯熬,生活总会有个“铁饭碗”的底。可如今,流水线被机器取代,我的双手空荡荡的,连简历上的“技能”一栏都填得心虚——四十五岁的大专生,会操作二十年前的机床,算不算一种黑色幽默?
昨天去面试保安,那个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的人事经理斜眼扫了扫我:“叔,我们夜班要扛货的,你这腰……”我扯了扯年轻时买的西装下摆,尽量笑得自然些。回家时绕去菜场捡漏,运气很好,肉铺有块被挑剩下的五花肉被我赶巧了,便宜了五元被我买了。突然想起女儿新学期的补习班费还欠,一瞬间开始焦虑了。
最怕夜深人静。妻子背对着我装睡,呼吸声却绷得紧。默默掏出手机打开网上银行,银行卡上那个刺眼的数字让我明白连“熬到退休”都成了奢望。
今早在公交站,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晃啊晃的,和身后广告牌里的年轻人重叠在一起。他们举着咖啡谈“AI数字经济”“直播带货”,而我连外卖平台的接单APP都摆弄不利索。偶尔几滴雨水飘落,拍打在我脸上,我偷偷抹了把脸——原来中年人的眼泪,和雨水一样咸,却比雨水更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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