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在我上铺的兄弟

weishimin_2001 · 发表于 2024-9-5 09:58

这两天放高温假，学校推迟开学，我的初中同学小明带儿子来成都看牙，两爷子百里迢迢从南充赶过来，让我又见到了这个30年前，睡在我上铺的兄弟。
   晚上照例吃饭喝酒，几个兄弟围坐一圈推杯换盏，几个小孩子吵着拿手机开黑吃鸡。我问了一下小明儿子的年龄，说13，上初一。我转头给我儿子说，你老汉儿和他老汉儿就是这个年龄自己出来上学，我们那年也13，一个从高坪区青居镇，一个从嘉陵区金凤乡，都到龙门中学上初一。娃儿些没搭理我们，心想都30年前的事了，还在这里旧事重提，可别来打扰我吃鸡游戏。图片
   没办法，我们这些絮絮叨叨上了年纪的中年人，动不动就想给这些娃娃们搞思想教育，导致和孩子们距离越来越远。以前我们小的时候说和老汉儿有“代沟”，好多事不在一个思想维度。现在的父子俩中间隔着不是沟，是太平洋，根本没有对话的语境。
   我倒了一杯酒，和小明兄弟碰一碰杯，一饮而尽。看着孩子们在饭店里跑来跑去，偌大的饭店里人生鼎沸，想起我们以前读书的龙门镇冬瓜山上的龙门中学，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30年前。

那时候，在南充能考上龙门中学，还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。1995年，我们这一群12-3岁的娃娃，为了求学背井离乡来到龙门镇，一个当时除了少数镇上的孩子，绝大多数像我和小明这种，需要住校。当时我记得班里家里条件过得去的，都是一星期70块钱，吃喝拉撒费用都在里面。小明说他老爸是警察，宽裕一点，每周给他100，这在当年已经算是富裕家庭。
记得我们那时候的寝室是个大通铺，9张床，上下铺，睡18个人。狭小的房间里，连个风扇都没有，房顶上是瓦片，有时候漏雨，地上好像是土坯底子，下雨天滴久了能滴出一小坑。人形的房梁上，一到晚上老鼠在上面跑来跑去。整个房间就一个小窗户，窗子上立着几根木头条，没有玻璃，黑乎乎的，也不通风透气，我们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学习生活，当时都穷，也没觉得条件差，心里委屈。
初一分班的时候，刚好和小明同学分一架床，他在下面，我住上头。那时候小娃娃正在长身体，天天都饿，偶尔打牙祭吃一包方便面，都是你一口我一口，汤汤都喝得干干净净。那里像现在娃娃，一大桌子菜都不吃，只想拿着手机去玩吃鸡。

这是当时我们的教学楼，说是一个大老板捐赠的，建得像个庙子，估计是迎合捐赠老板的独特品味。庙子下面是我们的足球场，当年最快乐的地方，足球场下面就是嘉陵江，涛涛江水和朗朗读书声相互映和，成为我们这一代人奋斗的起点，同时刻下来我们人生中离开家，朝社会迈出的第一个勇敢脚印。

九几年，那时候的社会还没有加速发展经济，物质很不丰富。加上龙门小镇地处偏僻，我们的生活里除了读书，再没有其他的消费。但龙门镇就像它的名字一样，注定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地方。

班里少数头脑活络孩子，很快发现炮台街上开始有了茶坊，1块钱看一天无限续杯的那种录像带，当年霍元甲，陈真这些港片渐渐开始流行，成为我们那时的时尚。小明同学出生警察家庭，对社情的把握和胆识远远超过同龄人，一开始就带我们这帮兄弟翻墙出去看录像。那时候的疯狂，就像现在这帮孩子玩的吃鸡游戏。

炮台街上还有1角钱的煎饺，还有2角钱一两的米粉，还有8分钱一串的糖油果子。当时的斯诺克刚刚传进来，5毛钱一局，估计是镇上最顶级的娱乐消费。

（这是我们学校长长梯步下的黄角树，当年的煎饺就是这家人在卖，说是煎饺，其实是闷饺，因为饺子油少，都是锅里用水闷熟。饺子和锅接触的那一面，有厚厚的壳，咬起来很费劲，确是那个年代绝佳的美食）

当年龙门镇的经济主要靠棉纺厂和棉纺厂，棉纺厂就挨着我们龙门中学，绢纺厂在河对岸，听说当年是农业学大寨的标杆项目，纺织业的发达造就了这里的繁华，棉纺厂的工人几乎人人有辆自行车，在龙门中学出门左拐的下梯梯的地方，有一家厂办的米粉馆子，这里的米粉味道特别巴适，尤其是他们家的牛肉臊子，带着极大的荤腥和迷人香气。因为那时候没钱，每个月去吃几盘，每次只点1两，每次恨不得能把汤都舔干净。后来因为这米粉太香，也因为常常想吃而不得，我们这帮同学就散播一个谣言，说这一家的米粉里放了罂粟壳子，所以这么香。还说吃多了对身体不好，容易上瘾。这种传说后来得到大多数同学的认可，这种沁润着渴望，求而不得的谣言，也成了青春里最深刻的记忆。

还有视频里这条长长的水泥路，是我们每次上学放学的必经之地。棉纺厂鼎盛的时期有5-6000人，多数是二十出头的缫丝妹子，常年在水汽弥漫的工作间里操作，一下班都争着去澡堂泡澡，于是这条路上常常挤满了刚刚澡堂出来，端着盆子的回寝室的青春妹子。一条其貌不扬的水泥路，不知道印下了多少人的青春记忆。这帮人今天大概都到了退休年纪，估计她们也不会想到，给当年这帮小屁孩留下的多么深刻的印象。后面我的一个数学老师形容，胭脂般的姑娘如潮水般涌来，描绘的就是当年的盛况。

一晃都三十年了，米粉和女工的香气都还能在记忆深处浮现，我忍不住又和小明干了一瓶啤酒

小明同学当年热心参与社会活动，学业自然落下不少，毕业时考了泸州警校。这学校现在火的不行，当年其实不太热门，后来小明同学子承父业，二十年在警界威名赫赫，如今也像他老爷子一样当上了派出所指导员。老实说我当兵出来后，初中同学联系也少，每次见他都在酒桌子上，见面都是伶仃大醉，也不晓得他老婆小孩都什么情况。

今年放年假回南充，他安排喝大酒，桌子上临时说要给他大儿看看牙齿。我当时以为是说说，南充还挺远，来回不太方便，结果这兄弟当了真，下来马上安排带儿子到成都看牙。估计是当了一辈子警察，天天忙工作，觉得亏欠孩子不少，上来就给我老婆说要做最好的矫正器。我一下子又想起了小明他老汉儿当年每个星期多给他的30块钱，体制内都是拿工资养家，都没有多余的钱，沉甸甸的，都是父爱如山。

我老婆为了小明的娃娃，专门联系了隐适美集团的成都区销售总监，用蜀仁诊所的名义申请了一个超级优惠的价格，算是对小明同学这么多年热情招待的一个回馈。做这个蜀仁口腔诊所最大的好处，就是价格我们自己说了能算。这三年服务了2000个家庭，我们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了优惠，我经常开玩笑，就像自己地里长的庄稼，多点少点就那样。当然这也是我们店长妹妹经常批评我的原因，熟人来了乱打折，薄利却不多销，蜀仁口腔啊，再做二十年，恐怕也还是这一家小店，做不大。
今年蜀仁口腔专门对隐形矫正产品做了优化，一是联系头部厂商做集中采购，有效降低成本，二是我们挖来了成都一家著名的儿童口腔诊所的护士长，加盟蜀仁口腔，全面优化儿童正畸产品。我们80后这个年纪，孩子们都在小学初中阶段，在这些侄儿侄女成长的关键期，妈老汉儿出钱，蜀仁口腔出力，让她/他们变得更美更帅更健康，成为蜀仁口腔诊所义不容辞的使命。

不过我们两口子从来就没有做大做强的想法，我老婆经常说有个手艺，混口饭吃而已。时不时还能给朋友们省点点钱，提供一个靠谱的口腔产品，足矣。就像当年盛极一时的棉纺厂，随着时代的发展，悄然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。如果20年后蜀仁口腔也是这样的宿命，我希望它也能留下类似米粉和女工的香气。到时候我们也60多了，这几百个在蜀仁口腔做矫正的孩子们都长大，赚了钱，记着好的，说不定还能请我们喝喝酒，留下一个蜀仁口腔故事吹吹牛，挺好的。
那时候再聊起当年的学校，想起睡在上铺的兄弟。感叹岁月静好，又是别样的风景。
（蜀仁口腔地址：成都市青羊区西御街国信大厦1401室，预约电话：19980666999，1898181783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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