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8时许,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外就开始有旁听人排队。此案庭审除了主法庭外还开设两个视听室,上午9点半开庭时,近100个旁听位置座无虚席。
▲被害人杨某某的父亲
▲11月29日,早上六点,被害人杨某某的父亲发布微博称,会带女儿一起去庭审现场。
9时30分庭审开始,被告人朱某某被带上法庭,身着深色外套,在回答审判长问题时,他声音低沉,审判长多次提醒他声音响一些。
随后案件进入庭审环节,在《起诉书》中写明,朱某某与杨某某当时发生争执,杨某某经司法鉴定为机械性窒息死亡。杨某某的遗体被花色被套包裹后藏于家中冰柜内。最终,朱某某在父母的规劝下投案自首。
至此,从2016年10月17日早晨朱某某杀死杨某某将其尸体藏在冰柜中,到2017年2月1日朱某某在其父母陪同下自首,已经过了一百多天。
“这三个月的时间里,我不敢面对杨的家人,一直在犹豫,到底是自杀还是自首。一静下来就开始不断想这些事情,只能不断地消费花钱,甚至和别人开房。”犯罪嫌疑人朱某某说。
两人相识过程
进入庭审公诉人提问环节后,朱某某在庭审上回忆两人认识到结婚的过程。
朱某某回忆,两人通过朋友介绍认识,2013年开始谈恋爱,2015年领证结婚,2016年5月办酒席,之后杨住进朱家。
2010年开始,朱某某在某百货上班。在生活中,朱某某和杨某某常因吃饭、买东西等小事闹矛盾。
2015年底,朱某某有外遇,保持了半年的不正当关系,朱某某称他与该外遇对象在婚前就认识。2016年6月被杨某某发现后杨十分生气。朱某某发誓断绝关系,并写下保证信。
此外,朱某某在庭上交代,2016年8月,朱某某与另外一名女性又发生了婚外情。
之后,2016年9月,他辞职,案发前没有职业,赋闲在家。
▲两人此前合照
杀妻起因:订酒店发生争执
朱某某回忆,2016年10月15日与杨某某去了杭州,但因为没有订到满意的酒店,导致双人发生不快。
10月16日,由于当天回上海的高铁票都已经卖完,夫妻俩乘坐普通火车回上海,“回家后她就和我吵架,说我整个行程都没有计划好。我就安抚她。”
10月17日晚上,俩人再次为杭州之行吵架。
至10月18日一早,两人起床后仍有争吵,朱某某让杨某某不要再说了,并掐住了杨某某的脖子,几分钟发现她没有呼吸了。
“还是因为杭州的事情,说她不开心,我不想让她再说了,就用双手掐她的脖子。掐了几分钟,放开她时,她已经没有了呼吸,小便失禁,当时我认为她已经死了。”朱某某透露,案发时他俩刚起床,杨某某半靠在床上,他站在床边,左脚跨在床上掐死了杨某某。
之后,朱某某用家里衣柜里的被套把杨某某包起来,放进了阳台上的冰柜内,并在冰柜上层放了一些生活用品及冰箱内其他的东西做掩盖。
朱某某说,这样做一是不敢面对,二来是怕人发现。
在处理完尸体后,朱某某出去转了一圈后,回来把床上的床垫丢到了小区垃圾房,并且,朱某某在案发后还将家里养的宠物陆续送了人,包括此前养的蜥蜴、十几条宠物蛇等。
案发的楼道口,被害人父母曾在地上烧纸钱祭奠女儿。
嫌犯朱某某其人
据悉,朱某某从小父母离异,家境普通,初中毕业后读职校,2006年毕业后做过销售员,常出入进酒吧、夜店。
朱某某家养多种冷血动物,阳台的铁架上摆放着十余个大大小小的玻璃盒,几乎占了一面墙,并在墙上安装了摄像头观察。
△朱某某所养冷血动物
朱母眼里的儿子很乖,从小不愿意多说话,吃苦、吃亏都不和妈妈说,怕母亲担心。
邻居和朋友眼中,朱某某不爱说话长相蛮好,总换女朋友,“小痞,有个性”。
在初中同学眼里,朱某某是“励志偶像”,曾是个小胖子,毕业时突然减肥,几个月后,他就变了一个人。
案件发生后,嫌犯人朱某某的母亲称“就这一个儿子,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,千错万错是我儿子的错,他是无意的,他只是失手了”。
杀妻前1月买书,书内有详细的冰箱存尸细节
据朱某某的购物记录显示,2016年8月底他在网上购入大量关于死亡现场和死亡哲学等的书籍,其中有一本名为《死亡解剖台》的书。
这本书揭露了辛普森杀妻案,凶手如何玩弄法医颠倒黑白,其中第14页有过很详细的冰箱存尸细节。
不过,对于购买包括《死亡解剖台》《死亡哲学》等大量关于死亡现场和死亡哲学等书籍,朱某某给予否认。他称,这些书都是替杨买的,关于书中冰柜藏尸的内容他从来不知道,“我从来不看书”。
买冰柜是为了冻活鼠
庭审中,据朱某某供述,购买冰柜是为了冻活鼠,供饲养家中所养蜥蜴、蛇。另外家中还饲养了蜘蛛和青蛙。平时,朱某某买活的老鼠饲养十几条蛇和蜥蜴。蜥蜴平均3天要喂一只老鼠,蛇一周吃一只老鼠。老鼠买活的,然后放入冰箱冷冻。
由于要养宠物储存食物,原本的冰箱冷冻已经放满,家中阳台又有个空位置,2016年9月,朱某某通过京东购买了一台冰柜。
杀妻后,用妻子的钱四处旅游挥霍
事发后,朱某某用杨某某的手机跟家人、朋友、同事联系,防止他们发现。
朱某某说,案发当天,他就用杨的手机进行转账,约有3万元。并在之后的日子里,朱某某用杨的信用卡进行消费,透支10万多元,包括去海南、南京、甚至韩国首尔旅游。
除了旅游,朱某某称大多时间都待在家里。
其间还曾拿杨某某的身份证,与其他女性在外开房。
朱某某承认,家人朋友在此期间跟杨的电话联系都没有成功,都是用微信联系。
2017年1月29日,杨母发来微信,说杨父2月1日要过生日,全家人一起吃饭。此时,朱某某用杨的手机回复了“会去的”。但是杀人的事实即将纸包不住火,朱某某当晚想要用自杀的方式来解脱自己,以失败告终。
2月1日中午,朱某某把自己父母叫到家中,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,并指着冰柜说杨在里面。之后在父母陪同下,朱某某去公安局进行了自首。
当公诉人指出根据相关证据,10月17日上午10点多,朱某某有一笔4万元的转账记录,质问朱某某这笔钱哪里来的。此时,朱某某才供述称,这笔钱是从杨的手机转账而来,当时杨已经死亡。至此,朱某某推翻了之前10月18日杀人的事实,而是承认真正将杨掐死的时间是10月17日早晨。
此外,经鉴定,朱某某没有精神病,具有完全行为能力。
除了旅游,朱某某称大多时间都待在家里。
其间还曾拿杨某某的身份证,与其他女性在外开房。
朱某某承认,家人朋友在此期间跟杨的电话联系都没有成功,都是用微信联系。
2017年1月29日,杨母发来微信,说杨父2月1日要过生日,全家人一起吃饭。此时,朱某某用杨的手机回复了“会去的”。但是杀人的事实即将纸包不住火,朱某某当晚想要用自杀的方式来解脱自己,以失败告终。
2月1日中午,朱某某把自己父母叫到家中,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,并指着冰柜说杨在里面。之后在父母陪同下,朱某某去公安局进行了自首。
当公诉人指出根据相关证据,10月17日上午10点多,朱某某有一笔4万元的转账记录,质问朱某某这笔钱哪里来的。此时,朱某某才供述称,这笔钱是从杨的手机转账而来,当时杨已经死亡。至此,朱某某推翻了之前10月18日杀人的事实,而是承认真正将杨掐死的时间是10月17日早晨。
此外,经鉴定,朱某某没有精神病,具有完全行为能力。
朱家从没来过杨家道歉
惨案发生后,悲剧引发的后果难以估量,嫌犯朱某某被捕,其八旬的奶奶于次日不幸去世。有邻里揣测,孙子的事可能给了老人很大的打击。
另一边,从知道女儿遇害的那天起,杨父和妻子就再也没有开心过。这大半年间,杨父为女儿的案件四处奔走,每每想起女儿因冰冻而浑身发紫,皮肤干裂,身形蜷曲的遗体,他都心如刀割,只得依靠喝酒才能睡着。
而原本的亲家自案发至今也已名存实亡。杨父透露,直到开庭前,朱家也没来过杨家道过歉,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。
“丧女之痛,白发人送黑发人,这种痛楚永远不会磨灭的。”自从小杨出事后,她的表姐每天晚上都赶到姑父家中,陪老人说说话。小杨的二姐一家,则索性住在了杨父家里,包办家中大小事,“我们就怕两个老人想不开,剪刀什么的尖锐东西都收起来了。”
推开小杨生前的房间,这里的摆设仍保持原样,粉色是这里的主题,显示了屋主的喜好。床头的抱枕上,小杨生前的照片绘制在两侧,照片中的佳人甜美温柔。“她出嫁前,一直住在这里……”也许是看到了女儿的照片,杨父停顿了一下,然后念叨起了女儿小时候的模样。
这半年来,杨父学会了使用智能手机,在社交网络上与关心案件进展的网友互动。他说,只希望法院判处死刑,不接受其他任何赔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