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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12-27 00: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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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月跟赵刚回家了，生活继续着。安安听说过不同的人，各式各样对于婚姻的总结和看法。有人说，婚姻是一场赌注，赌的不是爱情，而是老有所依。有人又说，婚姻中的两个人相处久了，爱情就变成了亲情。还有人说，婚姻是两个人和两个家庭的结合。
他们说，婚姻是爱情的坟墓。日子长了，失去了激情，没有了爱情。也不就是两个人组合在一起过日子。
诸如此类。
说得都有道理。很多时候，我们都太不小心了，不小心爱上了彼此，又不小心爱上了别人。所以就这样纠纠缠缠，瓜瓜葛葛。爱上了，结合了，疲倦了，走开了，回头了，流泪了。
歌里面不是唱了么？时间有着不动声色的力量。
安安想，什么是爱情？我们一生能爱几人？能长相守么？一生一世，长得让我们感到恐惧。。
安安打扫卫生的时候，从自己书柜翻出一个袋子，里面装着刻录时间和自己生命痕迹的东西，一些日记，一些高中大学时期的信件，还有老照片。安安拂去面上的灰尘，坐在书房里看了起来。
零一在卧室里睡觉。安安在书房默默地翻看这些自己过往的记录，心里很平静。
安安原本以为，自己坐着时光机器回到过去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，会落下泪来。但是，她没有。
其实，零一的内心是比安安还细腻，还柔软的。经过时间的雕刻，安安有时候觉得自己是铁石心肠。不过在她看这些时，她忽然意识到，不是自己铁石心肠，而是真的已经释然了。
等安安细细地看完这些东西，她悄悄走进卧室，趴在床上看熟睡中的零一。安安最喜欢看包裹在被子里的零一，真的很像一个特大号婴儿。安安不知道，他是否得到了他之前想拥有的安宁与温暖？安安看到零一的脑袋斜靠在自己的枕头边，手搭在上面。眼睛还是热了一下。
然后，安安下楼了。她把幸存下来的日记，还有一些老照片，信件拧到了院子旁边的角落里。
接着，安安用打火机烧掉了这些东西。
安安蹲在地上看着燃起的火光和扬起的点点灰烬。终于落下泪来。然后，安安把这些灰烬用小扫把和撮箕清理干净。在花园里挖了一个坑，将这些灰烬倒进去，用土轻轻地掩埋了。
谢谢你们在我最冰冷，最黑暗日子里陪伴着我，我会记得你们。。。再见。安安对着已经掩埋在土里的回忆说，我要去未来了。。。
出了院子，安安到文具店买了一个卡片。然后上了楼。她拿出奶奶的老怀表，在卡片上慢慢地写下了这样一段话。
你见，或者不见我
我就在那里
不悲 不喜
你念，或者不念我
情就在那里
不来 不去
你爱，或者不爱我
爱就在那里
不增 不减
你跟，或者不跟我
我的手就在你手里
不舍不弃
来我的怀里， 或者
让我住进你的心里
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
零一27岁生日那天一大早，手机不安静的吵了起来，祝贺的短信和电话，还有兄弟姐妹的盛情邀请。零一统统婉言谢绝了，安安陪零一到医院检查，拆线。天气冷了，安安拗不过零一，到菜市场买了小半只羊腿和一些配菜。准备晚上涮火锅吃。
下午，两人看了会书，又下了几盘棋。晚上，一锅香喷喷地羊肉火锅，就着一大瓶凉茶，两人在家里热火朝天的吃开了。
“宝贝，辛苦你了哈。。你多吃点羊肉，我少吃点。。。”零一闻着羊肉汤锅的香味，可怜兮兮地说。
“好了。。。等你恢复，我立马给你弄净羊肉汤吃。羊肉，羊杂。。全部管够！！你想吃好多吃好多！对了撒！！？”
“恩。。这羊腿肉还是可以哈，有肉有骨头，汤还多香的~~~”
“馆子里头的羊肉都卖到六七十了，太吓人了，吃不起。。。”安安说。
“菜市场卖好多喃？”
“20.。。来！大宝，祝你生日快乐~~~”安安举着凉茶敬零一。
两人干杯。
“早上黑娃给我打电话，问我今天扎庆祝，比我这个寿星还跳占。。我说就在家里过。。他很怅然~~~”
“你又不能喝酒。。。等好了再聚嘛~~~”安安给零一夹了块肉丸子和火腿肠，“先晾起，细嚼慢咽哈。。。”
“他这段时间郁闷的很，就想找人喝酒。。。”
“扎喃！！？”
“还能扎喃。。。闹离婚撒。。。”零一说，“只有郁闷的男人才到处找酒喝撒。。。屋头闹得鸡飞狗跳。。。所以说啊。。。男人娶妻跟女人选夫一样，至关重要！！”
“你劝哈他撒。。。两口子有话好好说嘛。。。”
“他跟他老婆都是个爆脾气。。。合不来。。为了屁大点事情都能争上半天。。。哪次朋友些聚会不是整的气鼓气涨。。。”
“也是奇怪哈。。。说起他们两个都是不错的人撒，不晓得扎回事，天到黑都在过孽。。。”安安说。
“就是合不来撒。。黑娃现在都整皮了，想离了算了，大家都解脱了。。他老婆喃一会同意，一会又不同意。。。搞不清楚。。。”
“你扎不把黑娃喊过来吃饭喃。。兄弟伙摆一下，也许会好过一点撒。。”
“没的用。。。我们还摆得少嗦。。”零一把丸子放在嘴里。
“唉。。。”安安叹气，“所以说，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，适合才是硬道理。。。涉及到生活，如果不和谐的话，感情再深慢慢都会变的。。。他们结婚都一年多了，磨合期也差不多了。。。如果再磨合不出来。。。早晚都要走那步。。。”
“是撒。。。结婚跟耍朋友是两码事。”
“为啥子是两码事喃？”
“是两码事撒。。耍朋友只是两个人，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。。。一旦涉及到现实生活，矛盾就会出来撒。。。”
安安笑了笑，“我倒是觉得耍朋友跟结婚是两种阶段。当然你非要把它说成两码事也可以。结婚涉及到现实问题，所以考虑的方方面面很多。而耍朋友主要是感情需求，其他都可以不谈。但是有时候我们是不是把现实的东西看得太大了。。。你说黑娃跟他老婆有啥子尖锐的矛盾？？没的撒。。。就是为了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争吵。。我觉得，两个人的能量必须彼此有所消长。。要晓得对方的底线。。闹矛盾的时候，一方要让到另一方。不能一味的让，也不能寸步不让。。”
“80后大部分都比较自我，肯定寸步不让撒。。。要是能让，还会搞成这样子嗦！？”
“那你这么说，人家小白不是80后？这跟啥子后不重要。。还是看个人扎个处理~~~”
“说穿了，黑娃跟他老婆最大的矛盾还是中国几千年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，婆媳关系。。他们两口子平时吵一下，也没有啥子大问题，主要还是他老婆跟他妈的关系处不好。。。我觉得只要是想好生过日子的男人，两个人之间都好说，都是其次的，但是老婆跟自己妈过孽，就不一样了。。。”
“这个确实比较具体了。。。”安安说。“要么好好过日子，要么好聚好散嘛。。。不过。。说起是容易，操作有难度。。。”
“有些女人啊，天生就喜欢作。。。最喜欢折腾。。。哪个男人受得了作女？”
“你不要光说女人哈~~~有些男人还不是喜欢折腾。。。”
“这点，我倒是承认。。。唉。。。折腾。。麻烦。。。”
“你勒生日餐会，搞成了两性关系辩论大会。。。我们就是两个神娃儿哦。。。”安安笑。
“就是~~~不说这些了。。。吃起喝起~~~”
吃完饭，零一和安安去电影院看了场电影。回家后，安安把蛋糕拿出来。零一看见蛋糕上的图案和字，笑了。
蛋糕上画着一个小男孩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，上面还有一排小字：零和安，Together forever！
“乖不乖~~”安安仰起头，笑着问。
零一笑，摸着安安的头说：“你就是个小娃儿。。。”
安安边插蜡烛边说，“你可以许三个愿望，其他两个我不管哈！但是第一个一定要是跟我永远在一起~~~”
零一又笑。
“好！！”安安拍手。零一合上手掌准备许愿。
“不要慌~~~我还没唱生日歌~~~”
安安停顿了一下，开始大声唱：“恭祝你福寿与天齐，庆祝你生辰快乐~~哎呀！！你不要笑喂！！！我还没唱完~~~”安安继续装怪：“年年都有今日，岁岁都有今朝~~~恭喜你~~~恭喜你~~~~”
零一已经笑倒在餐桌上。
“可以许愿了哇！！？”零一边笑边问。
“这是搞笑版的生日歌，还有煽情版勒。。。”安安酝酿了一下感情，深情地唱：
Happy birthday to you ！ Happy birthday to you ！ Happy birthday to my baby~~~~Happy birthday to you ~~~
零一认真地许愿，吹蜡烛。
“你许愿那么快啊。。。你许的另外两个可以告诉我一个~~~最后一个不要说~~~不然就不灵了~~~”
“我只许了一个愿望。。。”零一拿着刀，思考怎么切。
“是啥子喃！！？”安安满脸憧憬地望着零一。
“说出来就不灵了哦~~~”
“哦。。。那你不要告诉我嘛。。。”安安说。
零一俯在安安耳朵边悄悄说：“实现你所有的愿望就是我最大的愿望~~~”
安安咯咯地笑，“哎呀，你好煽情哦~~~”
“我们一起切蛋糕~~~”零一说。
安安的手握住零一拿刀的手。“不行不行！！这样子他们就分开了！！绝对不行哈！！”安安喊。
“那扎个切嘛。。。”零一想了想，放下刀，拿起两把勺子，递给了安安一把。“不切了。。就这样子舀起吃~~~”
“就用一把勺子~~~你一口我一口~~~”安安喊。
“矫情。。”零一笑起来。安安用手指沾起一块奶油就给零一拂在鼻子上。然后零一抓起一小把蛋糕拂在了安安脸上。安安呆了，傻傻地站在那里，一动不动地盯着零一看。
“你扎了？！”零一看着傻瓜一样的安安。
“这个场景好熟悉哦。。。”安安喃喃地说，“让我想一哈。。。”
安安猛然醒悟过来，仰天狂笑两声，然后抓起一把蛋糕向零一扑去。零一眼疾手快，抓住了安安的双手。两个人开始肉搏。
“不行~~~”安安扬起红彤彤地脸，朝零一喊：“你要让我摸回来~~~不然手上的蛋糕都浪费了~~~”
零一听见安安喊出这句话，忽然愣了一下。随后他反应过来，两个人对视，然后低着头狂笑起来。接着，零一抓过安安沾满蛋糕的手，用舌头舔起来。。。
爱情，应该就是在那天，用这样的方式，大白于两人心里的吧。那年小白的生日，在KTV的包间里。两双眉目传情的眼睛，两张红彤彤沾满蛋糕脸颊，以及两颗小鹿乱撞，欢快甜蜜的心。。。
嘻嘻哈哈的吃完蛋糕，安安和零一洗了手，窝在沙发上，安安掏出奶奶留给她的老怀表和卡片，递给了零一。
零一先看了卡片上的话，然后安安娓娓向零一道出了老怀表的故事。
零一拿着安安送给他的生日礼物，听完安安的讲述，半天都没说话。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窝在沙发上，相拥在一起。大白猫趴在安安的腿上，呼呼大睡。
那晚，安安做了一个梦。梦见自己和零一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，外面下着鹅毛大雪，屋子里升着暖暖的火炉，零一躺在沙发上，怀里搂着一个婴儿。小Baby趴在大Baby胸口，一大一小睡得可香了。安安坐在他们的身边，织着毛衣。大白猫趴在她腿上。
安安就那样一边织毛衣，一边时不时看着窗外飞扬的雪花，听着一大一小均匀的呼吸声和大白猫舒服地呼呼声。
爱，其实是一种能力。
即使经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和失望，带着不完整的残缺，依然愿意信任并坚持，相守在一起的过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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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12-24 20:17
